第(2/3)页 桑枝夏撩起眼皮看清他眼底清晰密布的血丝,一时没撑住乐了:“你怕什么?” “怕我生孩子的时候没熬……” “枝枝!” “不许胡说!” 徐璈罕见地露出了疾言厉色的模样,脱口而出:“这种不吉利的话不许再说!” 桑枝夏心头骤暖又觉得好笑,伸手搭在徐璈紧绷到青筋暴起的胳膊上掐了掐,忍笑道:“多大点儿事儿,至于么?” “我……” “不会有事儿的。” 桑枝夏放缓了语调慢慢地说:“胡老爷子和齐老都是医术大家,他们二人都说无碍,那就不会有差错。” “再说了,你不是去拜菩萨了吗?” “菩萨见你那么诚心,响头都磕得咣咣的,还给了那么一大笔香油钱,哪儿舍得辜负你的诚意?” 徐璈闻言抿紧了唇不吭声。 桑枝夏想想是控制不住的好笑。 徐璈原本是不信诸天神佛的,他曾恼过那些泥菩萨对世人悲苦的置之不理,也曾讥诮过凡夫俗子的无用信仰。 世上的阴差阳错那么多,那些被高高供奉在神坛上的泥菩萨若是事事都管,那还何来人间疾苦万般不平? 可在山上小住的这段时间,徐璈的身上总是带着一股香烛特有的烟火味。 桑枝夏一开始不知道,也没往这边想,直到有一日注意到徐璈的脑门上似有淤痕,去跟齐老讨药的时候才知道了徐璈的信仰不知何时就变了。 齐老说:“那傻小子大约是愁得没了章法,听人家说后头那个庙宇灵验得很,夜里就趁无人时前去上香,去了就跪。” 不求杂念,佛前叩首日夜苦求,只盼妻儿皆安,万事顺遂。 徐璈清楚得很这样的祷告无用,不过是用来愚民糊心的愚昧手段,但真落在了自己身上,又忍不住开始奢求世上可见一丝神迹,可供他心愿达成。 在诸半无法插手帮忙的事上,除了为桑枝夏不日可能会到的产期做全准备,求神拜佛好像就是他唯一能做的事儿了。 齐老还说:“但凡是说从山脚下叩至山顶可保万无一失,徐璈说不定能在上庙的山路上盘桓一宿。” “法子虽笨,赤心可诚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