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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石看到她就微微愣了几秒钟。
不是说来泡澡吗?怎么洗了澡不说,还换了衣服,重新化了精致的妆?
喻玥玥把袋子放在桌子上,退了几步,稍稍整理了头发,便向他展示自己的穿搭,还问道:“石哥,我这一身好看吗?”
她换的是白色的小背心和牛仔短裙,微卷的长发如瀑布一样披在身后,见李石看过来,还特意侧着身体,展示着自己完美的侧脸。
可惜李石这会的心思还留在作品上,就随口有点敷衍地应了句:“挺好看的,你先自己随意,我还有点工作需要忙一会。”
说完又来到阳台上。
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,李石没管喻玥玥在做什么,他依旧喝茶观山,偶尔站着,偶尔坐着,从不同的角度欣赏和感受黄昏下的南岳。
心里也在酝酿一篇日记。
是的,日记。
记录自己为什么要写上半部份三首诗的日记。
正经人谁写日记呢?
他李石现在这会,的确不是正常的。
至少在那边喻玥玥的视角里,李石看上去有些痴、有些疯、有些呆,反正多少有些不正常。
不然自己这么一个大美女,脱的……好吧,还剩一点。
可就在离他几米远的浴缸里泡澡,他居然都不带看一眼的,这正常吗??!!
李石其实已经“忘了”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。
他一边揣摩日记的内容,一边在酝酿这篇日记的情绪。
等过了差不多近二十分钟,就在喻玥玥都快要裹着浴袍从浴缸里出来的时候,他忽然回到房间内,径直走到书桌前,提笔沾墨,直接在白纸的左侧,以更肆意的行书书写:
此来南岳,原是求侠气砺剑,山势养书,然始终不得其法。
退而其次,携酒意游诸峰,竟有所悟。
八月初九,观山景归,烹茶静坐。忆少时识杜公,乃因赵师……
梦境纷扰,半醒半寐。
似见五十白头翁奔走南北,往来潭衡……绝命于湘江舟上,撒手人寰。
社稷缠妖气,干戈送老儒。百年同弃物,万国尽穷途。
悲夫!
思之念之,手中利剑不及彼岸身侧,只可书其诗以记之,叹也。
子美忧国忧民,痛恨奸邪恶人,岂非侠义乎?
悲天悯人者,大侠也。
……
一百八十余字,一口气写完。
这次搁笔,比写完前面三首诗更让他觉得酣畅淋漓,里里外外,通体舒坦极了!
一概所思所想,全都凝结在这白纸黑墨上了。
呼~
李石长吐一口气,轻快地站起来,就在书桌前,一边欣赏自己刚完成的大作,一边静待墨迹干涸。
此刻的他,完全回归本我,神色平静,没了此前所有的怅然,就好演员彻底出戏了一般。
这幅作品,前后加起来超过二百六十个字,篇幅占满了长桌。
望之,前者如一位风度老儒立于舟头,后者像一个绝世剑客站于山颠。
不一样的气质气度,但同样的风流遗世。
“形神兼顾,绝对的妙品佳作!”
李石下了定论,心里又多了几分高兴。
这心情一好,便忍不住想做点什么,也想找人庆祝庆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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