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章-《一吻定终身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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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但是没办法,总不能什么都不做。”

    盛夏白天会过去帮忙,蹲在大铁锅旁煮手术器具,煮纱布,背各种器械的消毒方法及原理。

    闲下来的时候去拍照。有时候会觉得很难受,战争是丑陋的。

    它的确是丑陋的。

    会看到血腥,看到残酷,看到自私,看到人性在极端环境下的穷凶极恶,也看到脆弱,像是看到暴雨下的花瓣,知道它要凋零,明白它注定要凋零,但是无能为力,想做些什么,但忽然发现人在大环境面前,会有种杯水车薪的无力感。

    “有人还在坚持,就证明还没有输,我们会赢的。”认识的一位当地军官这样跟盛夏说,他叫金卡,盛夏给他拍了照,照片里他敬了一个坎博隆军礼,身姿挺直,眼神里却有些孩子气,这跟盛夏想象的不一样,她觉得军人是威严和锐利的象征,尤其是那些参加过真正战争的军人。但金卡其实很单纯。

    金卡说:“我十四岁参军,如今已经二十年了,我还活着,证明我很幸运,我是被真神眷顾的人。”

    盛夏问他,“如果有一天退伍了,你会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如果我退伍?”金卡眼里冒出一丝惊喜,“那一定是战争结束了,那就做什么都好。嗯,我想租一条船出海捕鱼,我祖上一直靠打渔为生,我可能会雇一个水手,一个就够了,多了我可能付不起工钱。对了,还有我太太,我要补一个婚礼给她,她跟我的时候,内乱正盛,我们甚至都没见过几次面。”

    盛夏喜欢记录这些细微的东西,她拍了很多这样的照片。

    她想有一天把这些和更多人分享。

    她一直想去难民营看一看那边的临时医疗点是什么状况,但是陈蔚然态度很坚决地告诉她不能过去。

    难民的情绪很不稳定,攻击性很强,昨天一个医生被患者袭击了,今天武装部队还增派了人手去那边管控。

    盛夏只好呆在医院里。

    坎博隆首都只有这一家医院,当地医疗水平很差。

    唯一比较值得说的一点是,坎博隆这个国家是全面医疗免费的,所有的疾病和伤残,国家报销医疗费用。

    但这么优渥的条件,完全遮挡不住医疗资源严重匮乏的事实,即便许多国家都表示了支持,但是依旧是存在很大的缺口。毕竟救援这种事,救急救不了穷。

    费教授和其他人会去中心区做采访和报道,最近在港口那边一带活动。

    他们怀疑**武装已经渗透到港口了,那边很有可能存在着一些不明交易。

    盛夏没有被允许一同过去,但是他们回来的时候,会给她看照片,讨论的时候也不会避开她。

    她睡在大本营附近的临时草房里,下雨天屋里会漏水,有时候她就盘腿坐在床上写东西,雨水顺着天花板往下渗,她拿脸盆或者桶接着,彻底都是“啪嗒啪嗒”的响声。

    睡觉前她会和沈纪年打个电话,告诉她自己一切都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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