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公子,我们就这样回去了?” 走到半路,如烟终于忍不住地问道,她可是早早做好了厮杀的准备。 一旁的薛同思也望向了牛城,他也是心中疑惑,在他看来这件事办得太虎头蛇尾了。 就牛城摆出的阵仗,任谁来看都是不死不休准备大战一场的架势。 牛城笑了笑,解释道:“这做人,凡事一定要有分寸。这做事,也必须让这个‘理’字站住脚。” “媚娘的仇是必须报的,我亲自捅了杭鸿博两剑,但也留了他一条命。这就是分寸,我若是将他杀了那性质可就变了。 咱们没有审案的权利,更没有杀人的权利,哪怕有朱元璋的口谕也不行。他杭鸿博是堂堂正三品大员,不是白莲教那种邪教教众人人可杀,所以事情闹大让朝廷收尾才是最好的结果。 而我之所以带着太子,那是因为四年前他没将这案子审理通明,四年后让他来收尾是再适合不过的。 看似虎头蛇尾,可这最终的结果绝对比我带着你们打杀一番来得更痛快。因为真正能抽丝剥茧将所有犯案的人全部处理的,也只能是朝廷而绝非将这事情闹大的我们。” “公子的意思是我们不够专业?”如烟若有所思地问道。 “不,伯爷的意思是我们只做自己该做、大明律法允许做的事。只要不违法大明律法的情况下,任何手段都是正义!”薛同思眼中闪亮,方才跟随牛城离开是略微低沉的情绪早已消散。 “你们两个说的,都对。”牛城回应着,拿剑捅杭鸿博时强忍着的反胃感,终于再也忍不住赶忙跑到街边,似酒醉般呕吐了起来。 薛同思忙上前轻轻拍打牛城后背,如烟则四顾望去小心戒备着。 许久,牛城方才擦了擦嘴,脸色明显苍白了许多。 他不是第一次见血,但今天他却是第一次拿起武器砍人,这感觉很不好甚至让他有些厌恶。 之前,牛城捅了杭鸿博一剑后,手中长剑都在微微颤抖。那时他就在想,像若蝶、凌霜这般如花似玉年龄的少女怎么就敢拿着武器,泰然自若地杀人呢?他没有得到答案,却仍压抑住了所有情绪和身体不堪的反馈,再度给了杭鸿博第二剑。 这终于吐到胃酸都出来,他感觉身体轻快多了。 脑子里再想起方才杭鸿博倒在血泊里哀嚎、求饶的场景,身体的反应下他竟感觉捅了一个这样的人似乎并不厌恶,反而有些如释重负般的畅快! 或许,这就是新兵和老兵的区别吧?也可以理解成第一次和无数次的区别。 总之,牛城终于揉了揉胃部,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地快步赶回驸马府。 驸马府外,精盐厂那边的人,潘虎赌坊的人,南城区那边的人数百号将府门守得是水泄不通。 潘虎这家伙领了牛城的令,直接学了如烟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精粹,手持着一柄长刀双腿如站桩般拉开,两眼目视府外,端端正正地立在府门正中。 见牛城回来,数百号人同时单膝跪地。 有喊“小人,见过文昌伯”的; 有喊“属下,见过文昌伯”的; 有喊“伯爷,威武!”的…… 声音十分杂乱,却一个个好似用了全身的力道喊得分外响亮,声音融在一起直震得整条街仿佛都随之颤抖了数下。 那一双双投来的目光,更是灼热中带着恭敬、崇拜。 在他们这些人中,无论是南城区的混混、地痞,还是精盐厂那边的人,亦或是赌坊的人,对一个敢无视太子殿下,无视杭鸿博正三品官职,无视……为身处社会最底层的一个小小乐师媚娘主持公道的文昌伯,那是打心眼里钦佩的。 就像他们哪怕有朝一日作奸犯科被朱元璋砍了脑袋,那也绝对会念上一句“陛下是对的,陛下是好人”,这是一个道理。 第(1/3)页